安忆瑾年

关山月III之明月照人还【3】

(*꒦ິ⌓꒦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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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illiam回去开会,但全程心不在焉,总统筹看出不对劲,悄声询问怎么回事。




william用刚才和人应酬多喝了点酒敷衍过去,结束了会议,回到了酒店房间,坐在床尾,伸手耙过头发,长吁一口气。




刚才和项总的那一场爽快,但爽完了之后总要面对现实,才体出了这份儿棘手。




项总醒过来之后必然知道发生了什么,如果因为这件事把自己记恨上了,那就麻烦了。虽然今时不同往日,自己也积累了一些人脉资源,但名利名利,有利才有名,自己占了个名,项总手里捏的才是利,真给自己使绊子,自己就算能摆平也要脱一层皮。




william越想越头痛,把脸埋在手里,手腕骨节明显,丁零当啷的挂了五六个或者皮绳或者古铜色的骷髅花纹手环。




苦恼自己这是哪根神经不正常了。一个比自己大了好几岁的男人,没胸没屁股,有什么可睡的。








戏开拍了,william没有马上进组,有个杂志海外拍摄的工作排在前面,他也是带着一点鸵鸟心态,拖着行李箱跟着团队过了海关飞了旬牙利。




多瑙河流过布达佩斯这座明珠一般的城市。william一天换十二套衣服,赶着点儿的完成拍摄,拍到了第三天,之前预定的拍摄地点临时出了点问题,有了三四个小时的空档,william便在距离拍摄地点不远的瓦茨街闲逛,街道两旁有各种特色主题强烈的餐馆和咖啡馆。




william站在一间商店的橱窗外欣赏一套陶瓷制作的等比例缩小大教堂模型。




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国语,“等会儿我们去看布达佩斯大饭店吧?就那个特别有名的电影,你看过吧?等会儿我们去看饭店的实景,你别笑啊,真的有,不然怎么叫布达佩斯大饭店。”




william嗤笑,心想谁从国内丢人丢到国外,转头一看。




两边目光交错,都是一脸见鬼。




项允超一边吓得脸发白,一边想卧槽飞了半个地球还能遇见,这是什么?这是前妻的诅咒,一定是那个谁冥冥之中知道自己最近不老实,特地给自己一点教训。




怎么着,长生天现在都能跨国显灵了?




william也是脸色不好,居然在这儿还能遇见项总。这几天自己也在留意,国内的工作没受影响,那部戏也没传出来要撤换主演,也就是自己的风声。越是风不动水不响,就越是忐忑。








项允超身边跟着一个年轻人,刚刚就是他在说什么布达佩斯大饭店,看了看两人,说,“项总?”




william扫一眼那年轻人,头发乌黑,染的。眼瞳儿又圆又黑,美瞳。手上的戒指身上的T恤脚下的运动鞋,看着是牌子货,仔细再一看,全都是水货。长得有点眼熟,想了想,好像是个刚出道的小明星。




william再扫回项允超。唇角若有似无的冷笑,可以啊,项总,审美水准直线下降。




项允超原本是想说不认识就走,但是被william目光这么一扫,有点心虚。




自己也是直男,也经历过从直掰弯的艰难,自己那时候还好,至少是自愿,至少是相恋。但william就不一样了,一个直男因为利益所迫跟同性睡了,项允超事后想想,也是忍不住嘶的抽一口子冷气。




心虚的项允超说,“……这么巧。”




william说,“是啊,真巧。”




年轻人看了看气氛有点僵,主动担当起活跃的责任,“william哥,我是你的粉丝。上回咱们还差一点合作呢。”




william看着年轻人,看那笑得灿烂又可爱的脸,觉得有点晃眼,便往前走了两步,也离项允超近了两步,看着年轻人,却将自己角度最好的侧脸交给了项允超,含着笑,声音微微低沉,说,“是吗,可惜了。”




这侧脸,这声音,是精雕细琢出来。试拍了三百多条,选出来的最好角度和最魅力声音。




william不信项允超毫无感觉。




但此时的项允超正在眼观鼻鼻观心,内心充满了对前妻的忏悔。迅速的忏悔完了,对身边的年轻人说,“我有事要聊两句,你先回去吧。认识路么?”




年轻人说,“应该认识吧,大不了问人。”




项允超嘱咐几句路上小心,到了酒店给我微信。




william冷眼旁观,这位项总看不出来,审美观一泻千里之余,还多了点老妈子的毛病。跟自己那会儿就是滚床单,滚完了最多抽根烟,抽完了抬脚就走。william选择性的忽视了他们俩曾经也有温言软语的时候。




项允超送走了年轻人,回头看william,“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吧?”




william没出声。




项允超就当是答应了。




在街边一家咖啡馆坐下,装潢特色是木偶,侍应生戴着尖尖的毡帽,女孩穿着墨绿枣红格子的背带短裙,打底的是白色灯笼衬衫,男生则是把背带短裙换成了背带短裤,露出或匀称或结实的腿,再配格子纹的长袜,有一种异域风情的可爱。




项允超忍不住多看了两眼。




william咳嗽一声。




项允超下意识收回视线。




william说,“项总找我什么事。”




项允超想开口,但话到嘴边还真是有点尴尬。摸了烟盒出来,问了侍应生能不能抽烟,侍应生笑着说可以。项允超道了声谢,点了烟,浅浅吸了一口,将烟夹在手里,手搁在桌上,烟气升起来,项允超烦恼该怎么开口,看见了william手腕上的一堆丁零当啷,灵光一闪有了开场白,“有一串……你忘了拿,你给我一个地址,我寄回给你。”




william顺着项允超的视线看了眼自己的手腕,初时没想着,但脑中掠过画面的碎片。




那天,在酒店里。




自己的手镯当中有一串戴着尖锐的铆钉,刮到了一点项允超的大腿内侧。醉得糊里糊涂,也是被操得稀里糊涂的项允超皱着眉,含含糊糊的说疼。自己一把撸掉了手镯,也不管是什么牌子什么限定款,直接往地上一丢,再摸着项允超的背脊,摸到了尾椎,掌心按住了来回摩挲,哄着亲着,让项允超再把膝盖打开。




william清了清嗓子,换了个腿,架在另一条腿上,“麻烦项总。”




项允超说,“不客气。”




两个人又陷入沉默。




侍应生端上咖啡。




项允超拿起咖啡,掩饰的端在唇边,轻抿,也转头看着窗外的行人。




william则是注视项总的侧面。




项总难道不记得那晚的事了,又或者……记得那晚的事,却不记得那晚的人是自己。




william皱眉,再看项总。




项总这些年来,身边的桃色新闻从没有断过。只是外界一直在传的是大大小小的女明星,八卦杂志标题取的耸动,有说二美争一超,有说项总大手笔金屋藏娇。




william看见这种新闻总忍不住冷笑,这种人只会躲在角落里编造故事来换取利益和眼球。




他们根本不知道私下的项允超是什么样子,会专注在处理工作里忘了时间,也会因为饿得肚子叽里咕噜叫而放下工作,蹲在酒店套房的地板上,面对的一行李箱的各种方便面,抱着胳膊,皱着眉头,很认真的考虑吃哪个口味厨。




更不会知道,被顶得深了,项允超会是什么样的表情,会是什么样的声音,会抱住自己的肩膊,像是呼吸不上来,一小口一小口喘着息。




william忽然说,“听说项总快结婚了。”




项允超一口咖啡差点呛到鼻子里,咳了半天,才看向william。




这话的意思仿佛是,‘都结婚了你还酒后迫我发生关系’。




项允超自己清楚自己事,前科在手,没有底气,当下咽了口口水,心想管不住裤腰带,活该被人戳脊梁骨,好在眼前这一位之前有过合作,放缓和了语气,说,“最近工作怎么样。”




william眯了眯眼,看着项允超,“托项总的福。”




项允超说,“不不,是你自己的能力出色。”




william说,“刚刚我问项总的事,项总还没有回答。”




项允超再抿了口咖啡,要说想结婚,之前那是想的,已经摆上议程了。但是找来找去,就是没有合适的。




项允超欲言又止。




william恍然,说,“抱歉,这是项总的私事,我不该问的。”




“没什么不能聊的,结婚这事儿,”项允超含糊的说,“还早呢。”




william露出诧异神色。




项允超看见了,便问,“怎么了?”




william笑了笑,解释说,“前两天我听见有人说项总就快结婚了,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……所以觉得……很奇怪。”




后半截的话说得顿了又顿,虽没有说全,但项允超听出了言下之意,这两个月都要结婚的人,还要硬架着别人上床。可不奇怪嘛。




个人形象这个东西,项允超之前就没当一回事,但现在对着苦主,连忙要表明自己还没有渣到那个地步,“八卦杂志几乎每个月都要写一遍我结婚,不能信的。最近,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,尽管开口。”想起来自己已经拉黑了面前这位大明星,也不愿意再有什么牵扯,便说,“我把我助理的微信给你,有什么问题你跟他联系,他能全权代表我去处理。”




william看着项允超,看了一会儿,忽然笑了笑,“项总在担心什么?”




项允超愣了一下。有点困惑的看着william。怎么回事?之前各取所需,有来有往,不拖泥带水,怎么这会儿william的语气神情有点不太对劲?




william拿过了项允超的烟和打火机,抽出一支来点上,吸了一口,吐出烟气,在烟雾里看着项允超。




一双眼,漆黑,“是姓甄,还是叫真真?”




项允超骤然变色。




william说,“项总跟我在床上的时候,叫过好几次,可能项总玩得太爽了,都不记得了吧。”




项允超捏着咖啡杯的手有点儿抖,想一拳挥过去,但想起bill的告诫。




bill跟自己说过这样不行,但自己自甘堕落自我践玷。




再看眼前这个人,觉得容貌就算像,也不像了。




这个人,怎么配跟铁木真长得一样。




项允超放下咖啡,起身离去。




“项总!”william叫住项允超。




项允超顿了顿,转头看着william,眼神极其冷漠。




william心里窜起火,可以啊,这位项总,年纪也大,身材也不好,还是个弯的,之前为了跟自己上床,既威逼也利诱,如今却给自己甩脸?什么意思?那个什么真就不能提了?那个什么真就是这位项总心里的天仙化身,自己活该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,用点小恩小惠就能打发?在项总心里,自己也就是一人形按摩棒?




william越想越是心里火起。




项允超硬邦邦的说,“还有什么事。”




william压着火气,随便找了个借口,“刚刚说的微信,还没有给我。”




项允超二话不说拿出手机,当着william的面打开微信,手指一划拉就要把助理的名片发给william。




没成功。




项允超皱眉,再用力划拉。




没成功。




william察觉不对,“……你把我拉黑了?”




“……”项允超愠怒,但是镇定的说,“没有,是这里信号不好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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